软糖是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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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中秋24h/1:00】最会偷情

*大庭广众调情🥳🤩

*中秋🥮

  

  

  

   初露拂新霜,滴落三声月光。

 

/.

殿前的梧桐叶已有了泛黄之景,初秋的风乍一吹,抖落了些许铺在阶下。殿内点着烛火,紫金描边的玉台上载着滴下的烛油,两列席位前已摆放好了美酒和晚食,琉璃杯中盛着沈泽川酒窖里藏的陈酿,随着宫人的脚步声垫进来的风一过,石柱上金雕的龙仿佛动了起来。

 

沈泽川在寝宫里梳妆,今晚请了大伙儿聚在一起。

 

他侧身看向金铜镜里的耳坠,红玛瑙雕出来的细纹,描了墨色的边,凑近了才看得出上边儿刻的是萧驰野的字。

 

“策安,”淳圣帝只手撑住下巴,阖着眸,声音却一声一声地勾着:“策安,别睡着了。”

 

萧驰野正百无聊赖靠在床榻上,他从离北赶回闃都,赶得心尖尖都在慌,趁着中秋未到,把淳圣帝缠着闹了三晚,这会儿就是吃饱喝足的头狼,把玩着指尖的一枚玉戒,他近来新做的玩意儿,哄兰舟开心的,还没给他。

 

他应了声,翻身站起,无声息地走到沈泽川身侧,一只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看他的兰舟。沈泽川的眉眼像白纸上一卷墨,吸着人的目光一直往里。可旁人什么都看不出来,害怕淳圣帝的威严,以为他捉摸不透。可这人从里到外都被萧策安弄明白了,夜里挠头狼的背,被萧驰野擒着手腕吻他的指尖。

 

沈泽川没动。他半撑着好似睡着了,萧驰野更往下,目光肆无忌惮起来,愈发带有侵略性地笼罩着沈泽川。

 

“不亲就上殿去了,”沈泽川忽的开口道,“要亲的话就让他们多等一炷香。”

 

萧驰野压了下去。

 

沈泽川的嘴唇红得像萧驰野方才给他戴在中指上的玉戒里那一抹藏红,不需要胭脂,便勾走了二爷的魂。

 

小宫娥掌着灯守在寝外,没敢提醒里面的二位时辰已到,大官们已候着了。她怕里面的二爷恼,只好投眸求助于蹲在外面的丁桃。

 

丁桃把本子夹进衣袖里,上下抛着自己的宫牌,小宫娥想起被他抢了宫牌的那一回,红灯笼里的火映着她通红的脸颊。

 

丁桃冲里边儿叫喊:“主子!时辰到咯!”

 

他叫得喜庆,仍是那副欢欢喜喜的模样,像那年大婚时叫二爷去接淳圣帝的模样。萧驰野在里面听着声儿了,指尖搭在沈泽川颈上跳动的血管上,一收力,沈泽川发出猫一样的声音,缱绻着,两人终于离了唇,萧驰野低声说:“晚宴兰舟能不去么。”

 

这分明就是耍无赖,沈泽川说:“好呀,我在寝殿里同策安待着。”

 

两人都笑了。

 

萧驰野替沈泽川理好方才弄乱的衣领,沈泽川走在前面推开门,他紧跟在后,丁桃已经想好了今天的本子该记什么内容,二爷和皇上亲热,晚宴迟到。骨津衣袖翻飞,从檐上落下,跟在二爷身后,拉了一把丁桃。

 

丁桃被拎着领子老老实实提溜到骨津旁边,沈泽川上了轿,萧驰野替他拉好帘子,垂下来的流苏晃起来隐约见得里边儿的人影,他跟在左侧,沈泽川的手伸出来拉住他。他回握,手掌包住兰舟的手,仿佛怕他被秋风吹了凉。然而沈泽川明白他这是不愿给他人见了,想捂着自己的兰舟,头狼的嘴一咧,尖利的牙齿能咬破所有觊觎兰舟宝贝的贼人的脖颈。

 

小太监们把轿子放下, 沈泽川弯身从里边儿出来,松手前指尖挠了一下萧驰野的手心。

 

进了殿就是威严的淳圣帝,紫金龙袍,鸱吻描金革带束着他的腰身,只有萧驰野才碰到过那里的温暖,留下过齿痕。沈泽川坐在最上堂接受着众大臣叩拜,平了他们的身,弦乐声流淌着,这一年难得平安,办了个晚宴,大伙儿都高兴,杯酒下肚,当沈泽川还是中博枭主,是过命的兄弟,但是也万人敬仰的当世枭主。

 

沈泽川也喝了不少,他近来心情好,洵儿的功课眼见着有长进,个头蹿了不少,也成熟许多,好几次听见丁桃同骨津抱怨,说世子都不和他玩了。萧洵读书的时候丁桃就在一旁愁眉苦脸地数架子上的葡萄叶子,练武时萧洵也沉稳了不少,沈泽川估摸着过两年天下易主,他便是时候身退朝野,和策安私奔天涯了。

 

萧洵也在晚宴上,他坐在沈泽川下面最近的位子,隔着几级台阶,和沈泽川、萧驰野隔空碰了杯。萧驰野见着他成熟不少,也觉着欣慰,只是手仍旧不老实,他坐在沈泽川一旁,手掌炽热的温度传到沈泽川腿上,隔着上好的布料、金丝勾出来的龙纹,沈泽川小声唤他名字。

 

殿内乐姬奏着曲儿,沈泽川不喜落了俗的舞,太媚人的也入不了萧驰野的眼,他小声同兰舟说:“兰舟什么时候学一段舞跳给二爷看。”

 

沈泽川反问:“二爷什么时候让兰舟看看半遮面弹琵琶?”

 

萧驰野看着他笑。

 

“兰舟真想看,二爷就弹。”他的玉戒做了两枚,趁着夜色用发丝丈量的兰舟指围,两人一模一样的对戒碰在一起,发出清澈的玉石铛铛声。

 

“二爷会的多着呢。”

 

沈泽川笑:“最会偷情。”

 

他戴着冠,垂下来的流苏遮住了他半张脸,萧驰野侧过头瞧着他的唇最清晰,唇红齿白的,让他想到夜里含着那东西的模样。兰舟笑起来他连命都愿意给,小心呵护着捧着把兰舟身子给养好,那鎏金的珠子不叫做衬着兰舟肤白,那都是锦上添花。

 

月光滴落在殿前的石阶上,大都是跟着一路过来的臣子,今晚比较随意,沈泽川觉着坐了许久,站起来走动到殿前,萧驰野跟在他身后,丁桃说主子像跟屁虫,离不得皇上。骨津说那可不。

 

“咱主子的命同皇上连着紧着哪。”

 

丁桃凑过去给骨津讲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萧洵跟着出来,沉稳地坐在两人身边。却也是竖着耳朵听的,殿内人多,瞧着他的眼睛也多,萧洵偶尔说几句话,丁桃讲到后面怕萧洵听不清个,索性一屁股落在萧洵右手边,左右挨着他俩。

 

沈泽川望着圆月,他说:“洵儿年纪也快到了。”

 

姚温玉没等到这一天,他想元琢,也想松月,花开了随着时间消逝,离北的风亦或是中博的雨都再没带来乔天涯的消息。他知道乔松月跟着元琢去了,菩提山花开了几轮,又谢了几轮,最后也只有他守着元琢的墓前,每年清明撒一壶酒,敬的是两个人。

 

萧驰野接道:“过两年兰舟便可和我一同走了,二爷带你去看离北的风光。”

 

“这几年的月亮,只有今年最圆。”

 

沈泽川叹了口气,夸大的袖袍下勾住萧驰野的指尖:“这天下太寂寞了。”

 

萧驰野不满:“有二爷也寂寞么。”

 

沈泽川没吭声,殿外燃着长明火,屏退了门口的小宫娥和太监,他们靠在殿外的门上,内里是大臣的欢声与歌姬乐姬的曲子,天地间只有一轮明月瞧见了那个温柔而悄无声息的吻,被地上的影子吞没在正月十五的子时。

 

萧驰野目光还落在沈泽川的唇上,沈泽川抵着他的手臂,紫檀金漆的柱子上刻着龙凤,一年里难得大家伙儿热闹一番,沈泽川与萧驰野寻了个静谧处。

 

萧驰野耳朵一动,突然朝身后一探,沈泽川偏头看向他,他捂着掌心,沈泽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眼角一红,他掌心炽热,沈泽川凑过去,萧驰野手松了,飞走了一只白鸽,只留下一小叠信笺和一枚开了光的玉石。

 

“是……松月来的信。”沈泽川在抖,有不可置信,也有思念。

 

萧驰野替他抻开信纸,寥寥几句,却道尽了菩提山的花。

 

“这天下总是寂寞的。”沈泽川像在喟叹,却又握着萧驰野的手。

 

那枚开了光的玉石背后刻着姚温玉的字,“元琢”,他许久未见这二字,萧驰野懂他触动,二爷肩膀宽,给兰舟靠着。

 

玉石上流转着月光,沈泽川说:“元琢同我们一起过中秋了。”

 

他忽得明白,这天下没什么是长久的,都总有消散的一天,人月圆本就是虚妄,这玉载着元琢和松月的魂,生魂死魂,飘了多远,也还是回来了。

 

“我说我不是当皇帝的料,”沈泽川看着萧驰野:“元琢说我是天下枭主。”

 

“这几年各境衙门、八成民治都眼见着变好,可碎了的玉,怎么接得住今晚的月光啊。”

 

灯罩笼光,走廊上的灯火忽明忽暗。他拂了拂袖子,攥着那块玉,同策安的手十指扣着,回殿前温润地看了一眼快褪色的圆月。流动的晚风带走了他衣袖上浸染的檀香,萧驰野从怀里拿出一枚步摇,精雕细琢的纹路,刀尖停留的位置恰到好处。他想哄兰舟笑,步摇从他手掌划向兰舟掌心,朱漆点翠,铛玉镶嵌,分明是女子戴的物件儿,萧驰野做出来的却合兰舟的心意。

 

沈泽川收着步摇:“什么时候做的,怎得这几日藏了这么多这些玩意儿。”

 

萧驰野凑近他耳边:“二爷哄兰舟笑,什么时候都拿得出这些玩意儿。”

 

进了殿又是威严的淳圣帝和离北王,可实际上闃都的秋风吹没吹落床前的月光,也只有兰舟和策安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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